用户:猫大懒
2025-02-28 22:47:18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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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冰棺杀机
第一幕·北疆荒原·子夜
苍狼的悲嗥刺破雪幕,十二只冰雕图腾柱在暴风雪中泛着幽蓝荧光。萨满祭祀的鼓点忽远忽近,每声闷响都震得冻土开裂,涌出黑水般黏稠的雾气。
白墨宸的剑尖垂在雪地里,拖曳出三尺长的霜痕。九曜剑气环绕周身,将飞扑而至的冰狼绞成血雾。狼王金瞳中倒映着百丈外的冰棺——那具千年玄冰雕琢的棺椁正悬浮半空,棺中女子墨发如瀑,额间霜纹比七年前更显妖异。
"堇然......"他喉间涌起铁锈味,剑气突然紊乱。三匹冰狼趁机撕开护体霜甲,在他后背留下深可见骨的抓痕。血水尚未落地便结成赤色冰晶,坠在刻满符咒的冻土上,发出琉璃破碎的脆响。
冰棺中的女子突然睁眼。
白墨宸心脏几乎停跳。那双他曾描摹过千万次的秋水瞳,此刻竟流转着星河倒影。堇然的指尖轻轻叩击棺盖,冰层表面立即浮现北疆七十二部的龙脉走向图——正是当年镇北王战死的葬魂谷。
"你还敢用她的脸蛊惑人心!"雪影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九道星芒自剑柄爆射而出。剑气所过之处,十二根图腾柱应声炸裂。藏身暗处的萨满祭司头颅飞起时,手中人皮鼓面的血珠尚未凝固。
冰棺突然下沉三寸,棺底龙脉图的东南角亮起猩红标记。白墨宸瞳孔骤缩——那是幽州军械库的位置,三日前刚被西域商队运送的"赈灾粮"填满。
"好个请君入瓮。"他剑指苍穹,北斗第三星突然大放光明。星光如银瀑注入剑身,在荒原上犁出百丈沟壑。潜伏在雪下的三百狼骑尚未出鞘便化作冰雕,保持着狰狞的扑杀姿态。
冰棺在剑气风暴中四分五裂。白墨宸飞身接住坠落的女子,却在触及她手腕的刹那如坠冰窟——没有脉搏,没有温度,有的只是蛇鳞般滑腻的触感。
"赝品终归是赝品。"他震碎怀中冰儡,纷飞的冰晶却在空中拼成血色箴言:圣佛雪莲开,故人踏月来。
狼王的呜咽突然转为狂笑。白墨宸猛然回头,看见那畜生金瞳中映出的可怖画面:冰儡残片正在他掌心凝成微缩版北疆龙脉图,而图中本该标注皇陵的位置,赫然显现着镇北王墓的蟠龙纹。
第二幕·皇宫御书房·寅时
更漏声撕开沉重的夜色,烛火在白飞羽眼底投下跳动的阴影。他握着朱笔的手忽然痉挛,奏折上溅开一朵墨梅。喉间涌起的腥甜被强行咽下,却在龙纹袖口留下暗红斑迹。
"陛下,该进药了。"冷敖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伴着铜盘上药盏轻颤的叮咚。
白飞羽抹去唇边血丝,指腹摩挲着半块残玉。这是当年从白墨宸心口挖出的盘龙佩,断口处至今残留着干涸的血痂。玉鸣声里隐约传来风雪呼啸,他知道,那人此刻必在北方苦寒之地挥剑。
"进。"
玄甲重臣跪呈药盏的身影依旧挺拔如松,可白飞羽分明看见冷敖靴底沾着的红砂——那是北疆特有的血硃砂,只产自葬魂谷西侧断崖。
"昨夜风雪谷......"
"冰封三百二十里。"冷敖抢先应答,"九曜剑气冲破七重桎梏,震碎了三座鹰哨塔。"
白飞羽的指尖在药汤表面激起涟漪。氤氲热气中浮动着冰魄莲的冷香,却压不住喉间翻涌的阴寒。当他抬眼时,正撞见冷敖凝视药盏的瞳孔骤缩——这位影龙卫指挥使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竟闪过豺狼见血的兴奋。
"退下吧。"
药盏轻搁在鎏金案几的刹那,冷敖的袖口扬起微妙弧度。白飞羽盯着那道转瞬即逝的饕餮纹,那是平西王府的死士图腾。七年前东宫大火的焦梁上,也烙着同样的凶兽印记。
更漏滴滴答答地啃噬寂静。白飞羽突然挥袖扫落奏折,埋在底层的密报散落满地——西域三十六国的粮价暴涨三倍,幽州刺史献上的"祥瑞"雪莲蕊泛着尸斑般的青灰,北疆部落祭祀用的骨笛竟刻着工部监造的印记......
冰裂纹窗棂突然炸开,夜枭叼着血书撞入殿内。白飞羽拆开浸透狼血的羊皮卷,瞳孔剧烈收缩——这是镇北军旧部的密信,字迹被冰霜侵蚀得支离破碎:
「......圣佛雪莲需饮至亲血......龙脉图藏于......堇然姑娘未......」
指尖抚过"堇然"二字时,案上药盏突然结满冰霜。白飞羽感觉心脏被无形之手攥住,剧痛中恍惚看见冰棺里的女子睁开双眸。那不是堇然含羞带怯的明眸,而是巫族典籍记载的"幽冥瞳"——左眼映着九幽黄泉,右眼藏着万丈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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