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旧书摊无所获,至观音寺一游。地铁上遇一老妇,蛮横地把一个姑娘推开,不许人坐。原来是给她宝贝儿子占座,小伙儿二十出头,高而肥,脸上有种被悍妇霸凌多年的萎靡。
我虽不忿,但想着也没必要在垃圾人身上耽误时间。便只对那姑娘说道:来我这坐吧,我刚才看到你被很不礼貌地从座位上推开。
悍妇听赛没听,侧脸对他儿子陈述她刚才抢座的过程,语气中没有得意,没有愤怒,十分平静。厚颜若此,令人生畏。
下车时与姑娘相视一笑,算是插曲。
到了观音寺,先吃一顿素食自助。
我一向觉得,佛家吃素是「戒」而非「修」。是戒断心中的口腹之欲,与餐桌放生却没什么关系。所以佛家故事有身饲虎割肉喂鹰,却没见佛祖点化禽兽去吃树叶子。
将素食做成一副肉类的口味和样子,哪还有「戒」这一说?岂非自欺欺人?
今天游览观音寺的时候,却对此有所悟。
我终究还是俗世里的人,「戒」和「修」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概念。
今天这顿素食,却在拷问我自己,我是否清楚内心欲望的本质?我爱吃肉,可这里摆着一餐与肉类无异的素食,那我所爱的还是肉吗?
与此类似的一切欲望,一切贪嗔痴,他们的本质是什么?
欲望的本质会不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小到我不需要为此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