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聊斋（17）——刺槐与蔷薇 在一条狭窄的路上遇到黄牛并不算什么稀奇事，遇见一头黄牛从山坡上冲下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是，从一个狭窄又陡峭的山坡上冲下一头发了疯的黄牛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了，尤其是这条路上现在正裸露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更要命的是，路的两边布满了低矮的刺槐树，刺槐树之间含情脉脉的又缠绕着不计其数的野蔷薇。 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头牛正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冲向这个人。而这个人却完全没有防备，且这条路非常狭窄，狭窄到人或者牛只能过去一个。否则，除了猛烈的相撞，不会再有任何选择了。 此时的王龙，心里只能反复的默念着一个植物的名字“我草！” 但是这味植物实在也帮不了王龙太多的忙，现在王龙只有两个选择，刺槐或者蔷薇。 不对，应该是有三种选择，还有一种就是跟黄牛来个硬碰硬，看看是牛先倒下还是人先倒下。 毕竟，王龙也不傻，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王龙奔着一颗粗壮一点的刺槐树就扑了过去。 结果显而易见：王龙被刺伤了。我们完全可以想象那种画面，一个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拥抱一颗刺槐树的下场会是怎样的？反正我是不忍心去描述。 但这绝不是王龙此时此刻的全部，因为刺槐的枝叉通常很脆弱，而王龙又很高大。 不出意料，王龙两只手依托的树杈同时折断了。由于他跳的实在太高了，他只能快速的抱住并不光滑的树干，从上面往下慢慢的滑落下来。 在滑落的过程中，那些细小的枝叶和树干上不规则的尖尖的东西也好不吝啬的抚摸着王龙的身体。 我敢保证，你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凄惨的叫声，就连不绝于耳的蝉鸣都被吓得闭上了嘴，整个山谷只回荡着王龙一个人的叫声。 我猜，山中的知了们一定非常恨他，由于他的出现，让漫山遍野的鸣蝉自感形秽。 当然，恨他的还有刺槐树上密密麻麻的其他小动物，比如说被称为陆地海参的“波次毛”。 这是一个庞大家族，本来今天是它们聚会的好日子，没想到会被王龙打搅。王龙不仅毁坏了它们的家园，还把它们身上那一身漂亮的毛刺也带走了。 王龙泪流满面的回到了小路上，除了后背他不清楚他的身上哪里还没有刺，他也不清楚，除了手掌和脚掌，他的身上哪里还没有沾染过“波次毛”的毛刺！ 每一片毛孔，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在歇斯底里的喊叫。此时的王龙，就这样夸张的两腿分立在小路中央哭的泣不成声，就算是泣不成声，也不敢随意抖动，因为即使一阵风吹过来，他的痛都会加重一分。 就在这时候，上坡上又冲下来两个动物，飞快的又奔着王龙扑了过来。 泪眼婆娑中，王龙绝望的睁开眼，才看清奔他而来的是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两个人吃惊的看着王龙，一脸的慌张。尤其是那位妇女连忙抓住王龙的肩膀不停的摇晃，一边摇晃一边惊慌失措的问道：“大兄弟呀！撞坏了没？撞到你哪了？” 不摇还好点，这一摇，王龙就觉得浑身上下的痛感神经都在颤抖，他实在忍受不住了，大声哭喊道：“你个死老娘们，求求你别动我了”。说完鼻涕眼泪更是都淌出来了。 这时候两口子才看清楚，王龙混身上下就没有一片好地方，脸上身上都被毛蛰的肿的老高，身上更是被滑的千千万万条血口子。当然，还有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的刺。 那男人一看这样，赶紧跟女的说：“你在这看着大兄弟，我先去看看那头牛” 说完，就一溜烟往坡底冲了下去………… 女的也慌了，还以为是自己家的牛把王龙撞到了草丛里，自己肯定也逃不了责任。所以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和忌讳了，一边道歉，一边安抚，一边把王龙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扒了下来。 就这样，在夏天幽静的小路上，一个两腿分叉站立的男子一动不动的呆立在羊肠小路的中间，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和鼻涕，他的身上肿得像个猪头，他的胸前挂了一串珠子。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神色惶恐的中年妇女，这个妇女正在给这个奇怪的男子ba衣服和裤子。 出于尊严和男女之间的忌讳，这个妇女总算给王龙留下了一条红色的kucha，虽然这条kucha也并不是很完整……… 接下来的事情就真的不方便叙述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挑刺活动轰轰烈烈的就开展起来了。 虽然女人的年纪不小了，但是她的手却很好看，尤其是她的手在王龙身上游离跳跃时，那种无法描述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厉害了。 要知道，王龙还很年轻，他又从来没有碰过nvren，当一个女人的手在他身上捏来捏去的时候，他的某一部分突然发生了反应，而且他的红色kucha还很宽松。 局面不知不觉变得尴尬起来，女人的眼睛当然一点也不瞎。 王龙的脸应该是红了，女人的脸基本已经红透了，恰在这个时候，女人老公的喘息声和脚步声已经在王龙身后响起，而且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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