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远溪发布时间: 2024-08-01 19:25:34 浏览:5 次 发布地: 乌兰察布市 天气: 晴

        我热爱艺术,不是因为我有才华,而是因为我有情感。 [面孔] ​陈丹青说,中国人的“脸”不如欧洲人那样“上镜”,但是当他看到山西的雕塑之后,他就明白,古代那些才华横溢的巨匠们是如何高明的处理一张张东亚人的脸。那些脸我现实中真的见过。但是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只觉得世界如此宁静,我自己的存在好像也被这些安逸永恒的面孔所接纳,不需要理由。我当时真的觉得好感动,为什么会有人可以这样不加条件的,沉静喜悦的看着你。 ​[阈限] ​我从来不爬山,恐高、怕死。但是因为东亚人“来都来了”的信仰。我还是咬咬牙去冲顶了。其实爬山的时候和上楼不一样,你根本不知道山顶在几楼,所以只能无尽的这么爬。汗从身上四面八方的流,大腿和小腿也并不受使唤。但是幸亏路只有一条,给漫长无望的跋涉一种变态的安全感。在接近登顶的时候,看着山顶的红旗,真的让人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恐高了,反正回头看到天边的云彩的时候我真心觉得值了。 ​说到回头,万人坑是一个让人不适的地方,从进入万人坑开始,花圈、骷髅、诡异肮脏的地面一直在提醒你,这是怎样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这种不详与忐忑像鬼魅一样,缠着你,连坑里的骨头,都不是正常成年人的大小,他们都是“无用虚弱”的畸形儿,理所当然的被🇯🇵人处理掉。当你自以为走出了万人坑的阴影,就这么一回头,就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墓碑。我说不出话来。 ​[变形] ​艺术是一团热烈的感情,把自然物烧成支离破碎的样子。中国人最会这一套。古人让自然物变形的方法是给它们灵魂,再创造出一段神话。像美艳动人的牡丹花神香玉,黄生喜欢她,就可以痴痴缠绵三世不休,死后变成五叶赤芽,陪在牡丹旁边。现代人好像很惨,他们只能肢解自己的身体,或者把人类变成赛博或者动物,才可以承载自己巨大的绝望。但是我觉得蛮好,人当然需要变成异形,才可以找到生命的更多可能。就像梦中的释迦牟尼,尝尽花朵的香甜后就被蓝色的绝望裹住,梦醒了,床单里就空了。人可不可以以空存在?反正艺术里的人可以,人们在艺术里还可以抵死缠绵,或者漂浮在半空中展示自己的死亡。这个世界真的变态扭曲到让我兴奋。 ​[出离] 当我再次回到华严寺​,看到壁画与雕塑里与敦煌神似的配色与形象,看到应县木塔里契丹族人信奉的蓝胡佛祖。我真的庆幸与某种历史的必然与传承。我开始接受我的家乡是一个在马头琴和呼麦声的草原上,我慢慢被辽阔苍凉的草原填满。 ​​人能否在庄严古老的建筑,或者瑰丽奇谲的壁画,或者扭曲的变形里暂时出离,从密不透风的命运里暂时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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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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