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房子在西二环,一样是六层,一样的长而宽的阳台。
推开向南的窗,夜色下的公园与护城河,静静地便道上有背着手的老人经过。
借住,帮忙。
无论怎样也好,看着俯视下灯火的川流,坐在次卧的红色塑料椅上看中介的人来来回回的穿梭。
这一栋老破小,过几天又会是谁的家。
而我的家。
在哪里。
与从前不同的是,自己也在朝阳租了房,通州的女儿的房也可以回去。可朝阳区戒严了,通州小区出了两例阳性。即便是地铁依旧运行,街上的人也不见骤减。可贴着封条的家乐福超市,门口摆拦着外卖桌的烤鸭店,被明令禁止的堂食还有按下休止符的城市。夜晚,和煦的冬风,吹过每一个安静的堡垒。
没有人,与我讲话。
也没有人,一起走。
终于买了些速冻水饺,方便面和饮料塞进冰箱里。干燥的空气中,与二十年相同的是,我依然孤单。
与二十年前不同的是。
实现了,薯片与可乐的自由。
并不感谢这疫情,就算它拖慢延缓了去办离婚手续的时间,可那个终点,终要到达。
只是心重新开始了却困顿在这不再熟悉的城市,两端,我的寄托,又应落放在何处。
回头时,肮脏的白墙上残留着前任租客的贴纸。
我,之于北京。
之于爱情。
又狠狠地。
碎裂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