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夜河》
麦地低垂的脖颈悬着露水
风在碾碎最后一粒星子
我们曾用镰刀收割月光
倒下的秸秆都成为河流
岸上有人解开麻绳
那些没能游过冬天的名字
正在泥浆深处发芽
村庄蜷缩成陶罐的形状
而钟摆啃食着窗台的盐
当灯芯第三次爆裂时
有人把指纹摁进玻璃
有人在晾晒潮湿的羽毛
双手合十 不问归期
夜晚是未愈合的伤口
正从每个窗户渗出光来
203过年·吹牛·亲戚 过年是家庭团聚的时候,说是团聚,也就是个 聚会,串串门,走动走动。给除了血缘关系没 有一点利益纠葛的陌生人一个见面的理由。 团聚少不了的就是吹牛,说大话,攀亲戚。 “我表舅他大哥的亲叔叔当年走过长征……” “我弟媳她二大爷是中央xxxxx的头头……” …… 这些不要钱的血缘加上大的吓人的官职合起来 就酒过三巡之后骄傲的资本。这过年的几场酒 局下来我又在中国多了几个可以攀的上亲戚的 大官,最小的也得是省厅里面的二把手。 还记得父亲讲起来他那个副部级的表舅脸上散 发的荣光~说起来手舞足蹈,嗓门都大了许多 。丝毫不记得当年他大包小包去找表舅,希望 可以安排工作的时候,我那没见过真人的表舅 爷,三下五除二把他给打发走了的事情。 仿佛觉得有这么一个表舅,就算拿来谈资也是 非常得意。饭桌上的亲戚都是一辈子默默无 闻,是的只有默默无闻,没有无私奉献。小时 候不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大了不是父母眼里的 骄傲,成家了不是孩子伟岸的靠山。庸庸碌碌 一辈子可能唯一的优点就是老实。 可是看到他们饭桌上讲着每年都会拿出来溜一 遍的亲戚,我又觉得连那点仅存的老实也无影 无踪。这些亲戚当年真的想要大包小包走关系 的时候,就像那些老实一样,无影无踪,要么 随便打发要么避而不见。留下的只剩下一个可 有可无的名号,和张冠李戴的故事。 可是就这故事,也被饭桌上的亲戚,捡起来, 洗洗,拾到拾到,修修补补,穿到自己身上, 摇身一变,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光。 >>阅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