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阿里

    我想起很多关于我的家庭的事情,父亲的不堪入耳的咒骂像鸟喙一般刺穿我的心脏又拔出,又再次以更加笃定和狠戾的姿态刺入。在我的家族里,我的父亲是唯一的无可辩驳的不可反抗的帝王,没有人能够改变和撼动他的意念。母亲也许有心软的时刻,但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把我完整地保护好,站在父亲那边是安全而稳妥的选择。从此家族史成为父亲专断执笔的产物,所有指控像蛇缠绕在我身上,而我只能缄默不语。 塔拉的童年像一截卡在齿轮间的铁片,每一次试图挣脱都会溅出淬火的星子。那些未消毒的伤口教会她:疼痛是信仰的刻度,而自由是背弃信仰的毒药。教育最初只是裂缝里漏进的一粒光。当她用沾满油污的手指翻开《摩门经》之外的文字时,书页间抖落的铅字像迁徙的候鸟,在她颅骨内筑起另一座巴别塔。她下决心一步步远离家族的深山,走了很远回头一看又好像从未离开过,为什么呢? 家庭是我们唯一的、洗不掉的胎记。从出生起就注定缠绕一生的血缘丝线,下定决心剪断的时候骨头会像回南天的风湿一样隐隐作痛。就算在家庭里经历了再多的飓风,我们也总是无法忘却在暴风眼里恬静的时刻。你为什么不能再坏一点,坏得更加纯粹一点?其实有时候我宁愿从小就被凌辱,被彻底地虐待,而不是在看似幸福的生活里,在无微不至的照顾里窜出那些窒息的冷漠和最难听的话。千人千色的爱让我们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完全去恨,也永远没办法真正深爱。 >>阅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