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打昏的鸡

    今天从朋友们口中得知G要留博的消息,我先是一愣,放下手里的工作便打过去同他道喜,“嘿嘿,原本没想和大家说,还是走漏了风声。”他向来是一个这样的人,总是闷声做大事,或许我说的向来是从他十八岁之后,也或是命运把他推到了这里。 认识他的时候他刚满十六岁,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张扬,自由,骄傲地对抗着世界。同年父母离异,母亲出国后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了一起,加上父亲整日酗酒疏于管教,他用半年的时间颠覆了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形象,在本就无知的年纪里肆意地挥霍着青春,命运的齿轮也是在那一年开始转动。 父亲脑梗几天后便撒手人寰,姐夫在去医院的路上出车祸死了,爷爷在同年去世,姐姐受不了打击离开了家。此时的少年真正的意识到,十八岁这一年,成长就是独自面对生活的苦,教育具有长期性和滞后性,杀人的并不是子弹击中的瞬间,可怕的是再也没有人替他挡子弹了。在我看来,人只有在举目无亲的地方,才能真正的活着。高三这年他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从班级倒数逆袭到年级前十,狠狠地打了当时那个骂他一无是处班主任的脸,这一切改变的根本从来不是旁人对他的一句侮辱,从中的原因你我都明白。 因为给父亲治病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只留下仅剩的三间瓦房,大学时他白天勤工俭学,晚上泡在实验室,在班上他也永远是最热心最活跃的那个,那时他认识了有着相似经历的女孩N并且很快走到了一起。或许是N可以共情到他的情绪,也或许N也吃了很多的苦吧。他们一起在食堂打工,一起留校考研,一起规划着第二天的早饭。“没保研之前我真的没敢想太远,没办法给她保证什么,我真的很感谢我的女朋友,感谢她一直陪着我。”N对于他来说就是贫瘠土地上陡然升起的神庙,从中的原因你我都明白。 我工作后总是抽空开车去看他俩,他们读研期间加上一些学校补助每个月也仅有一千左右的生活费,我总是用开几个小时高速肚子饿的名义请他们吃饭,我承认那些年我对他除了友情之外更多的是同情,我想他是明白的,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多年的经历会让他不经意流露出一些藏在深处的自卑,自卑的是源于他的过去,我想他现在一定是富有的,从中的原因你我都明白。 曾经和一个20岁的小姑娘聊天,她对生活感到麻木,十分悲观地认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20岁的时候我也曾有过同样的想法,后来我才知道人生其实可以更糟糕的,哪有“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这么好的事情啊。相对于20岁的少年,我每天都在和不确定性相处,接纳一定的失望和缺憾,接受自己不总是会赢,理解世事总是复杂多变的,明白世界上可能真的不存在什么固定的东西,但昨天的大雨永远不会淋湿今天的你我,当太阳升起时,就该把昨天忘掉。#老故事 >>阅读更多



用户:打昏的鸡

    下午因为牙疼从医院出来路过附近的中学,因为高考的原因即便是工作日校门口还是挤满了家长,他们期盼着,激动着,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浮躁去维持社交的体面。 学校对面是一个在建的工地,冰冷的混凝土大楼俯看着校园里去挑战命运的同学们,也审视着门口燥虑的大人。我把车子在路口便利店旁停下,细数今天距离我的那个夏天已经7年了。 我其实十分讨厌罗列数字去形容那段日子的长久,显得我老成又好像在装逼,事实上我只是个刚刚毕业三年的毛头小子,焦头烂额地揣摩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没有任何事值得夸耀,所以不老成也没什么可以装逼。 或许是家里一直对我放养的原因,18岁那年高考完的我走出学校自己骑上车,没有激动,没有如释重负,甚至都没有心仪的大学和梦想。只是觉得人生嘛,走到哪就是哪儿,这样想当年我反倒是有点老成,也比现在装逼。 但是非要说儿时梦想这件事的话,在三年级美术课的画室里我们几个小朋友被老师问到有什么梦想时,在其他的孩子都在说要成为画家时,“我想当工程师”,然而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工程师是什么,我只知道邻居家同学的叔叔是工程师,这个词连同梦想被我随口捆在一起,如同那时周三晚上的冰镇可乐一样遥远。 鬼使神差的,大学毕业拿到offer,真的做了这个曾经憧憬现在被我称为世界上最苦逼的工作,原来那时候想的事真的会和现在周三晚上的冰可乐一样。原来原来原来,我们每个人在过去都见过未来的自己,也许到了二十五岁的某个夜晚,开车回家在某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你突然反应过来,十七岁的时候,那个人说的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很喜欢《皮囊》里面的一句话:真正能给你撑腰的,是丰富的知识储备,足够的经济基础,持续的情绪稳定,可控的生活节奏,和那个打不败的自己。以后的日子去多长点本事,多看世界,多走些路,把时间花在正事上,变成自己打心底喜欢的人。 回家路上,循环播放黄妈的《在云端》,我得回家吃药了,牙疼得厉害。 >>阅读更多